在一栋不为人知的贵族房屋别墅中,一眼望去,尽是极尽奢华的大厅与不菲的装饰品,纯白色的大理石构成了优雅的券柱式设计造型的庭院。
庭院的中央,还有矗立着一个小型的青铜雕塑喷水池,晶莹的水滴溅落在水池周边精心栽培的玫瑰花瓣上,在斜阳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。
毫无疑问,眼前的贵族别墅是那样的华贵,夹杂着浪漫与高贵的气息,镂空雕花的巨大银色铁门,圆形的拱窗和转角上刻录着花纹的石砌,白木栅栏,尖耸的褐红色屋顶,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不俗。
这富丽堂皇的别墅房屋里,也同外面一样,极尽了人间的奢华,给人仿佛置身于帝国皇宫的错觉。
汇率着魔力的黑色大理石,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,房内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,光滑的纯黑香木桌,做功极其精致的红木椅子,周围精美的细雕与书橱布满整个房间。
而在这房间中,少年穿着黑底红纹的紧身长袖式服饰,内部白色镂花的方巾与衬衣在黑色背心的衬托下格外显眼,脚下踩着有绯色十字纹路的长筒黑靴。
少年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,注视着斜阳消失的方向,不知在想着什么?
在他身后,两个穿着黑白相间服侍的女仆,正将后厨精心准备的丰盛晚餐,从餐盘上移动到光滑的桌面上,待摆放好餐具之后,两名女仆转身朝站在少年身后的管家,低头示意晚餐准备好了,随即便捧着空盘子退到餐桌的两边。
“家主,晚餐准备好了。”管家见女仆准备好晚餐后,向着站在窗前的少年出声提醒,见少年仍然不为所动,再次出声劝告:“家主,今天有斯安特凌家族送来的佳酿。”
听到这句话时,少年这才有所动作,将目光从窗前移开,看向管家右手托盘上,装满鲜红酒水的的酒瓶,紫发刘海下的金色瞳孔中,充斥着疑惑于一丝丝的期待。
“我很好奇呢,这看似普普通通的红酒,究竟是凭借怎样的魅力得到娜贝女士的夸奖?”迈着一摇一晃的颇为轻浮的步伐走向管家,稚嫩的脸上嘴角一勾,语气轻挑的嘲讽道:“该不会是因为这红酒的颜色,跟人血一样红吧?”
“安杰,注意言辞!”
“啊,知道了,是我失态了!抱歉咯!”尽管嘴中说着抱歉的话,但名为安杰的少年面上,仍是一副敷衍且无所谓的态度。
对此习以为常的管家也是暗暗叹息,之所以忍不住沉声提醒,是因为他觉得要是让家主继续说下去,按照其顽劣的性格,极有可能会蹦出更多不好的话出来。
安杰来到高出自己不少的管家身前,昂着头看着,同样低头注视着自己的管家,抬起一只手上下摆了摆,木纳着脸闷闷的说道。
“你手放下来一点,我看不到。”
“是。”
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管家,抬腿后撤一步,将左小腿及膝盖弯曲贴在地板上,呈半跪的姿态,同时,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一点,安杰木讷的脸才渐渐回暖,甚至于满意的发出了一声轻嗯。
随即双手背向身后,倾身看向面前托盘上的红酒,但无论他怎么看,除了颜色较红之外,他还真没看出别的什么,倍感疑惑的安杰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,因为这一动作,使得他看到了一行字。
——典雅中透过的芳华,犹如恋人的唇,留下了深情的吻。
金色的瞳孔微微一怔,嘴上也发出一声轻哦。
回正身体,挪动走向摆好食物的餐桌,满不在乎的说着:“品味还可以吧!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?希望别太差吧!”
说话间,摆手示意后方仍然半跪着的管家可以了。
来到餐桌旁,两名站在边上的女仆,其中一人,颇为自觉的来到椅子后方,将椅子抽出,待安杰来到椅子前方就位之后,又将椅子推出,直到安杰坐稳,才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腹部退回到原位上。
而另一位女仆将手中的餐盘,交给退回来的女仆手上,走向餐桌旁,动作十分轻柔的捏起雪白的餐巾,来到安杰身后,在他面无表情的半起抬头时,动作温和而不失力道的将餐巾系在安杰胸前。
随后,正要挪动去接管家托盘里的红酒时,被坐在椅子上,拿着餐刀在手中把玩着的安杰叫住了。
“不用你给我倒。”戏谑的看着餐刀刀刃上,映射出的管家的面孔,说道:“麻烦你了哟!”
女仆放下伸出的双手,朝着管家微微倾身后,退回了原位上。
“遵命,家主大人。”
而被命令倒酒的管家也知道,对方这是在报复自己先前的举动,但这报复属实无伤大雅,随即如往常一般开口答应。
来到餐桌前,无视旁边戏谑的目光,摆上酒杯,打开红酒的瓶盖,将其倒入到酒杯里,目测差不多之后,将酒瓶放回到托盘上并退到一边。
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唯有某人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画面,不满而发出的一声轻渍。
“切,没劲!”
安杰尽管很小声的吐槽,但还是被身后的管家听到了。
“家主大人,用餐时要保持安静。”
听到这话的安杰,摆出一脸的颓样,有气无力的回复道:“知道啦…知道啦……”
随即拿起餐具开始用餐,而窗边随着太阳的落下,房屋中央的水晶垂钻吊灯亮了起来,房间内明明还有其余的三个人,却只有一人,餐刀切割食物,红酒入喉,咀嚼食物的细小声音。
就在安杰用餐完毕,扯下胸前的餐巾,擦拭完嘴唇之后,随意的扔到餐桌上,在后方管家的注视下,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红酒,口中呢喃着:确实挺好喝的!
但还会等他拿起酒怀,身旁空无一人的位置上,随着一缕黑气凭空冒出,一位全身黑衣的隐杀者,以单膝下跪的姿态出现在安杰旁边。
而注意到隐杀者的安杰,放下了去拿红酒的手,转而双手抱着胸靠在椅子上,听着隐杀者的汇报。
“家主大人,新帝国派遣前往围剿那位大人的部队,全军覆灭了!另外………”
听到隐杀者的汇报,安杰并不感到意外,因为还是他泄露的信息给新帝国掌权人,而新帝国派出的部队被全灭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毕竟不久之前,他还策划了一次针对哥伦娜贝的刺杀,虽然理所当然的失败了,但他真的很好奇!哥伦娜贝这个女人,究竟还是不是人啊?如果是人的话,那么她毫无疑问是人族历史上的巅峰集合体。
但可惜的是,她性格反复无常,并且对身为同族的人类还有莫名的厌恶,家里也只有寥寥几名仆人,其中对血族厌恶更是达到了顶点。
身世也是比较离奇,其父亲哥伦纳多十几年前就失踪了,并且这个家族,世世代代都出现孩子先天夭折这种事情,但也就是到他父亲这一代,倒是没有了。
思绪急速流转的安杰,才发现旁边的隐杀者一直在支支吾吾,这种犹犹豫豫的样子,使得他有些烦躁了,拿起还剩下一些酒水的红酒瓶,径直砸向隐杀者垂下的头。
砰!
酒水及碎片顺着隐杀者低下的头落下,随手扔掉酒瓶的残余,面无表情,毫无情感波动的告诫隐杀者。
“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家伙。”
“十分抱歉!家主大人!请原谅我!”隐杀者被这一砸,也是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在道歉恳求原谅,没有得到回应后,立马将后面的事说出。
“那位大人!在帝国部队到来之前,不知什么原因情绪再次失控了,参加会议的所有派系代表人,全部被其屠杀殆尽!包…包括……家主……您的得力助手………”
听到隐杀者口中的话,安杰迷茫的眨了眨眼,特别是当听到后面的话,他嘴角抽搐着,脸色也颇为难看。
“操,真是个疯婆子!”
当初,他之所以派自己的助手去参加会议,就是因为观察到娜贝这女人似乎很开心,尽管很微小,但他又不是观察娜贝一天两天了,这才将他的助手给派过去。
但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………
靠在椅子上仰着头,轻叹了口气,搭在椅子边上的手,朝着隐杀者摆了摆手。
看到动作的隐杀者,又再次消失在房间中,唯有那一地掺杂着碎片的红酒水,证明着他的来过。
靠近那一摊红酒水的女仆,听见谈话结束了,悄悄抬头看了一眼,确认已经结束之后,走上前跪在地面上,正准备收拾那一地红酒水上的碎片。
啪嗒!
响到声响的女仆,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声源处,倒在桌面上的空酒怀,桌面上是被泼洒而出的酒水,以及安杰撑在桌面上的笑脸。
女仆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低下头,但上方却是传来一声轻笑,紧接着女仆的原本低着的头,便被一双手强制捧着脑袋抬了起来。
然后其中一只手移动到了女仆的头顶上,另一只手在女仆略显慌乱的目光下,伸出食指与无名指,移向桌面上的红酒水上,用指腹轻抹了抹,随即径直戳向女仆睁大了的蓝色眼睛。
“劳恩斯说过的吧,女仆是不可以直视主人。”
说罢安杰放在女仆头顶上的手,牢牢地控制着女仆颤抖的脑袋,而戳入女仆眼眶的转动着的手指,图然加重力道,随着咔嚓一声传出,一股混杂着白色的鲜血从女仆颤抖的脸颊上流淌而下。
“请…原…谅……我。”
“哈?可是不惩罚你的话,岂不是把劳恩斯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。”
听着女仆带着颤音的请求,安杰手中动作不停的满是平静的回应,而他口中的劳恩斯自然是他的管家。
抽出戳入女仆左眼中的两根手指,丝毫不在意被带出的鲜血,转而对准女仆流着泪水的右眼,随后毫不情戳下,女仆跪着的身体猛地一抖,两只手颤抖着死死抓着裙摆。
女仆的脸颊与手背上,都冒出了冷汗,后背上更是,面对着这钻心的疼痛,女仆不敢反抗,只能期盼着这惩罚快点结束。
而伴随着安杰手指的抽离,与放在女仆头上手的松开,女仆整个人瞬间瘫倒在了地面,双手捂着不断向外流着血的空洞眼眶颤抖着。
造成这一场景的安杰,反而面无表情的抬起手,手肘关节撑在椅子边上,将满是鲜血与眼球残余的手指,摆到一边。
没过一会,管家劳恩斯便走上前来,用一张雪白的布,擦拭着安杰的那两根手指。
擦试干净后,安杰径直站起身,看都没看一眼地上颤抖着的女仆,朝着管家轻声说了句跟上,随即便走向了房屋的门。
管家劳恩斯听后微微倾身,跟上了安杰,但还是在关门的间隙,在桌角上放了一瓶蓝色的药水,用余光看了眼,另一名站在原地,全程都是低着头的女仆,然后关上了关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在一处荒废的庄园内,飞鸟翱翔着掠过,本能地避开下方浓厚的血腥味,徒留下串串悲鸣。
但它没有飞多久,便突然颤颤地扑凌了几下,随后直直地坠落下去,掉落在片被数千名骑士血液所浸透的土地上,咸腥的气息扑天盖地般罩住了它,无情地,冰冷地截断了它生命的气息。
在它周围,遍地散落着骑士们的断肢残体,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或许只剩下胳膊和腿,零零散散的拼散凑之下,竟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来。
然而越往中间靠拢,黑甲骑士的尸体便显得越发诡异,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一般,半身不全,看上去颇为诡谲,或是看似虚弱地倚墙而息,但盔甲缝隙间流淌出的鲜血,寓似着骑士早已死去,或是扭曲着身体,狰狞地倒地而骇,亦或是怪异地角弓反张。
但无一例外,黑色头盔甲下脸上都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。
更有甚者面目全然扭曲变形,仅剩一张面孔血肉模糊,张开的嘴,血肉下白骨若隐若现,仿佛在无声地倾诉,他在这场战斗中的绝望与无力感。
“嗯……哼……嗯………”
位于尸骸中央的银发女人,口中轻声吟唱不知名的曲调,闲着双眼,踩踏着脚下混杂着五脏六腑与残肢断臂的浓稠血水,随着一阵晚风吹过,空气中满是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,几乎令人几欲作呕。
但位于中央的娜贝却全然不受其影响,甚至还踩着血水翩翩起舞着。
踏着碎步往后退了几步,优雅并轻微的摆动着附有银甲护具的手指,扭动着银色护腰下柔活的腰身,黑色的裙角也小幅度的旋转中摆动着。
舞姿是那样轻灵,身体软如云絮,纤细的双臂尽管被包裹着,但丝毫不影响每一个动作,柔若无骨,步步生莲般地起舞着,完全没有刻意的做作,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而流畅,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。
而在起舞过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的娜贝,双眼已然不覆之前的湛蓝明亮。
取而代之的是呈紫色的重瞳状态,面上也是诡异的平静,唯有口中仍然轻吟着的曲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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